化学农药的问世,对防治农作物病虫害起到了重大作用,并且提高了农作物的产量。据记载:二十世纪中期,二战后的日本,在1950年之前,水稻产量因受稻瘟病和稻螟虫的危害,单产每公顷只有2000公斤,高的也不超过3500公斤。1952年从欧美引进有机磷、有机汞杀虫剂后,到上世纪60年代中期已能稳产每公顷5250公斤。由于粮食供过于求,当时日本政府还限制了水稻种植。1962年美国农民在种植番茄时也算了一笔账,使用化学农药,每公顷可以增加收入316.2美元。在我国,因化学农药的推广使用,农作物病虫害得到了有效控制,每年增产的粮食足足可以多养活一亿人口。
后来,有机氯农药在有机磷农药研制成功使用后被淘汰。有机磷农药1059、1605的产生,效力更大,残留时间短。当时,这些农药在生产队里统称“新药水”。打“新药水”的机器,像一个直通铁管,铁管中段有圆柱形的储药罐,一根铜皮抽杆加个木手柄,进、出水口各有一个铜弹子,在水流进出时弹子起着压迫密封作用,抽杆靠一个橡皮密封圈,经过人的不断抽动,药液压进储筒只进不出,打开喷药杆开关,出水处弹子松开,药水就从喷头向四周喷洒出来。这就是农用喷药机器。当时这个药水没有储药水外壳的,两个人抬一只粪桶,装入七八十斤左右水,按大致比率配比农药。
打“新药水”的开头两年,人们比较注意防护,头上戴帽,嘴上口罩,身上长衣长裤,包扎得像个防化兵。赤脚医生在现场巡回检查,衣服溅上药水马上换掉,浸入碱水清冼。打“新药水”的人稍有不适马上换人,并叫来赤脚医生,让其口服阿托品2片后去休息。
后来,不知那里刮来一股风,打“新药水”的时候,吃碗碱面就可以预防中毒。于是,每年生产队里会留些小麦,在打“新药水”的时候,就用小麦去调来面,这碗面里要放上老碱,让打“新药水”的人吃下去。实际上这样的防护办法是不科学的。
随着喷药农具的改进,出现了背包式喷雾机,可以一个人操作了。打药水的农民胆子也越来越大,不戴口罩了,衣服淋湿也不换,甚至有人在喷农药时赤膊上阵。关于农药中毒的报道也不断出现。因为农民都有自留田(地),家家户户都有农药存放,有人为一些家庭琐事情绪激动,一时想不开喝农药而死亡,我们村里就有两人死于喝农药自杀。
饥不择食,那个时候用农药去毒死天上飞的、水下游的来饱口福的人不在少数。三队里有一个青年,吃了用呋喃丹毒死的麻雀而死亡。到海里用毒杀乳剂药鱼也成了常事。可见那个时候农药在管理上的漏洞很大。我国在1981年的调查显示:当年全国农药中毒事故27.4万件,其中死亡1.5万人。
化学农药深入到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。然而,随着科学的不断进步,物质生活的更加丰富,环境保护意识的加强,人们对化学农药的忧患是谈虎变色。买菜要买有虫口的菜,这个买不得,那个吃勿来,似乎我们的这个世界,是个被化学农药包围得窒息的世界。可是,没有化学农药,就不可能有今天如此丰富的农产品。就像诺贝尔发明的“烈性炸药”,当你厌恶战争时,不要说这是炸药的罪恶。在杀灭害虫的同时也泱及许多有益无辜的生物和动物,曾经被捧为万能的化学农药的诸多缺陷,被人们发现,曝光、渲染扩大,甚至只记它的“罪恶”,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。
其实,人们是离不开化学农药的,关键是如何合理使用农药,严格保管制度,探索和开发新的高效低毒农药,这是留给人们的无尽思考。(绍兴县报)